,帕子散开,碎渣洒了不少,草编的小鸟,被毁得稀巴烂。
那时的贺一一是惊慌失措的,大抵也是为没能保护好他送的东西而羞愧。
她着急忙慌地蹲在地上捡拾,却不知这样做动作更大,更引人注意。
温斐然走上前去,眼尖地认出那块帕子是头日进府时,江安然丢在贺一一身前的那块。
她本是在收拾,看见他过来,一下子便把地上的东西拢成一堆罩住了,同时脸上飞出两抹红霞。
温斐然本欲装作不感兴趣的模样放过她,可他瞥见那块帕子,不知怎么,便不想装了。
于是在贺一一恳求的目光下,他关切地问,「你手底下是什么?」
贺一一尴尬地笑笑,眼珠子乱转,「没,没什么呀。」
温斐然道,「我都看见了,是我送你的那只小鸟。」
贺一一强拧出来的笑消失了。
她难为情地站起来,把东西捧起,双手摊开,低着头,目光闪躲着不敢看他,像小孩子做错事情似的。
「对不起。」她满含愧疚,「我没能保护好你给我的礼物。」
温斐然问,「是谁弄坏的?」
贺一一闻言立马摇头,「没有谁要弄坏它。」
她又低下头去,声音小了些,「就是,被大小姐身边的那只猫抓坏的。」
是江安然的猫,江安然做的。
江安然不爱碰这小玩意儿,她是为了什么才将它毁去。
温斐然想到这儿,心微妙地动了一下。
贺一一道,「大小姐约莫是越发烦我在身边了,我与春玉姐姐说了,再过几日便从大小姐的院子搬回我原来的住处去。」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她打算收回小鸟碎片。
鬼使神差的,温斐然叫住他,「既是坏了,便还给我罢。」
贺一一动作顿住了,眼里涌上些许水汽。
「对,对不起。」她再次道歉,声音糯糯的,「是我没护好它。」
温斐然盯着她盖在小鸟残躯上的手帕,凝出温和的笑来,「我并非此意。」
「你将它交于我,我另给你再编一只。」
贺一一受宠若惊,「真的吗?」
她「呜呜」两声,「你真好。」
边说着,她边将帕子抽开,另换了一条帕子包住,递给温斐然。
温斐然望着崭新的帕子,倏忽间就失去了接过来的欲望。
他道,「方才那条帕子,也挺好的,为何要换一条?」
贺一一羞涩道,「那是大小姐的,且脏了,我这条,是干净的。」
温斐然勉为其难地接了过来。
而江安然昨日过来寻他学骑马时,正是他将新做好的草编小鸟送给贺一一的时候。
温斐然低眉看手心里的东西,想问你不是在明知故问么?
他也想要她直白地给出一个答案,她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要毁去这只在贺一一手上的小鸟。
但顾虑到赵逸泷在场,他克制住了,只极为
隐晦地点道,「这难道不是大小姐的猫撕毁的么?」
来了来了,温斐然要说出事情真相了。
安然故意生气质问,「是又怎么样?所以因为我的小乌毁了你的鸟,你就要特意在它棺材前把鸟给我?」
白猫是温斐然杀的吗?
他一定不会直白地承认或否认,但他定会露出蛛丝马迹。
温斐然昨夜确实是守在后院,但目的是为了等她一下午而她未曾过来的时间。
他只想见见她。
他想着,昔日她毁了他的鸟,而今日她的猫就如同他的鸟,天道轮回,两者又都是同病相怜。
他不会计较什么,顺便想把这鸟放在小盒子里,陪着那白猫一块。
也算圆满了。
只不过还没等他放下,便碰见了安然过来。
她来的比他想的要早。
温斐然便想,那么,就直接给她也无妨。
这只鸟身上,承载了太隐晦,太多的暧昧小心思。
很显然,江安然现下这反应是误会了。
也许是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