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这个,借你的,里头的小家伙会帮你找到要杀的人。”
苍凌阑没有看御兽环,只盯着那碗摆到自己眼前的酒。
那不是她平日惯买的荒桑酒,而是山雪烙。朔城一等一的土酒、烈酒,也是送别故人之酒。
她低声问:“为什么?”
“丫头,”邱鹰踱步到酒馆的破窗户边,“你还没杀过人罢。至少,没为利益取过人命。”
苍凌阑眼睫一跳。
似乎想说什么,却忍了没说。
远远地,薄暮山脉的轮廓正被柔白的晨光照亮,更显渺远神秘。
邱鹰指着那山影,低沉说道:“当初我教你,进了这山,就只有猎手和猎物的区别。但是一年又一年,我从没见过你的箭穿透人类的脖子。”
苍凌阑:“……你手底下不缺能干这活的猎人。”
这老汉坏笑了一下:“可我偏想看看小女孩杀人的模样。等你离开朔城,就瞧不着了。”
苍凌阑不吱声,心里骂了句老不死的。
她不怕杀人,但小叔才让自己“收收煞气”,要是知道自己竟敢在外头接人命买卖……
邱鹰大掌一挥,指着柜台前那杯酒:“废话少说,你干不干?”
苍凌阑握紧短刀,脑中纷乱地掠过无数念头。
她默然片刻,暗想:罢了。
于是把心一横,伸手先拿过那御兽环套在手腕上,又端起酒碗,闭眼仰头一饮而尽。
空碗叮当落回柜台上。黑衣少女冷声道:“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