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像思考者的雕塑,又像战士,他们甚至没和贝拉说过话,默默地吊唁,默默地离开。
“他以前做的是和你一样的事,当然,也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安德烈轻描淡写地讲述着,“他不像你有显赫的出身,有超人的天赋,有绝无仅有的导师,他只是一个出生在特里尔的普通人,一家人住在布吕肯街街角的一栋小房子里,那条街上出生过伟大的人,时常有慕名前来瞻仰的游客,他看着来来往往的游客长大,在给他们当向导的时候听听外面的故事——他告诉我,直到十二岁的时候,他才知道离家不远的铁匠铺里曾经住着一个声名赫赫的人,也许是命中注定,也许是耳濡目染,他也想要成为那样的人。”
“他只是一个出生在特里尔的普通人,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来到了海森堡大学,导师是我这样一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安德烈自嘲地笑了笑,“我甚至不能给我的学生哪怕一点儿帮助,我甚至在他毕业的当天都在劝他放弃那些无聊的幻想,甚至在收到他寄给我的信时,我还在想当他带着妻子和外甥来看我的时候我应当准备一个怎样的礼物……他毕业的那天,是我们的最后一面,我有时会打听他的动向,听说他又惹了什么事,怎样被当局通缉,我有时会动用关系或者魔法帮他摆平那些事情,但在我返回纽蒙加德以后,没有人帮他了,他孤立无援,那些铺天盖地的恶意很快就将他淹没……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废了多大的劲才逃到英国,他也许心灰意冷了,也许放弃了,后来,我就只能在报纸上看到他在欧洲的各个角落报道的新闻,直到我在伊卡洛斯号上遇到了你。”
“你知道吗?我其实很后悔,如果我不偷偷帮他,他可能早都知难而退了,或者能够自己找到夹缝里求生的方法,我亲手断绝了他回到故乡的念想,”安德烈指了指钟塔下方的战场,传教士已经不知道倒了多少遍手,还站着的战士越来越少,反倒是习惯了他们古板进攻方式的黑巫师们开始占据上风,“现在你就是当年的我,他们都是约纳斯·尼克劳斯。”
“这是他们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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