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珏笑着打断她。
小猴儿话没说完憋够呛,脑子里又实在没有别的什么存货,只好用尽必胜所学逼出个词来。
“反正我这种,就是倾国倾城!”
延珏笑着睨她,“要脸不?”
“不要能越来越厚么?”小猴儿拎着自个儿长了不只一层肉的脸,牛逼哄哄的吹,“这不都是一层层的脸贴的么?”
一旁的于得水终于憋不住乐了。
没招儿,这女主子吓人起来,那就是菜市口的屠夫,可这欢实起来,天桥的哪个说书的都没她臭贫。
他这一乐,好嘞,小猴儿二话不说朝他一蹬腿儿,叫上的锦鞋直接甩了过去。
“造反了是吧,你丫的?!”
“诶,女主子,别,别!奴才错了,奴才有罪!”于得水正当挡的挨了一鞋,他是连求饶连笑连把鞋捡起来,给递上前去。
延珏接过鞋来,在自然不过的给小猴儿穿上。
“晚上想吃什么?倾国倾城。”延珏笑意不掩。
小猴儿死不要脸的承了这‘美名’,白花花的牙一呲,“吃鸡。”
……
饭后,于得水简直是不知道改高兴还是忧伤。
高兴的是,最近女主子的食欲终于好起来了。
忧伤的是,女主子的食欲未免也太好了吧?
整整一万参鸡汤,连鸡带汤,居然全都进肚儿了,要不是那碗里最后还剩下些鸡骨头和一根儿老山参,他几乎以为女主子屋里养了几只耗子。
这女主子近日的胃口还真是大的可怕啊,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刚进王府的时候,那饿狼传说的时代。
按于得水的脑袋分析,嗯,那东西果然是害人不浅的玩意儿,瞧这一戒断,吃的多香?
于得水端药过来的时候,嘴就没合拢过。
“女主子,趁热喝,奴才特意给您拣了些蜜饯,您尝尝看,准保甜到心尖儿。”
“得,别跟这儿恶心我,拜年呢,还是上坟呢,满嘴竟忽悠。”小猴儿靠在藤椅上,懒洋洋的也没起身,也没睁眼,只懒洋洋的摆摆手,“下去吧,我消消食儿,待会儿就吃。”
“诶,主子,您可别的太凉,苦着呢。”
“行了,行了,这人老了老了怎么还唠叨上了。”小猴儿不耐烦的甩甩手,于得水悻悻然退了出去。
延珏这会儿不在房内,想来又是出去抽一袋烟,没的办法,她的破肺子和他的烟袋是见不得面的。
银色的星光从窗缝,门缝里稀稀落落挤进来,像一根根发光的面条一般,戳在地上,戳的灰尘飞舞,戳的剪影斑驳。
小猴儿起了身,接连踩着一个个的影子,来到了桌前,她摸着那药碗依然余温滚烫的边缘,嗅着那已经习惯的苦涩味儿,来来回回摸了不知几圈。
向上翻翻眼白……
再向下睨睨脚尖……
最后,她摸摸自个儿被鸡和汤撑的圆滚滚的肚子……
她还是起身端起药碗,走到花盆前,倒掉了一整碗。
延珏回来的时候,小猴儿正拿着蜜饯,嚼的倍儿尽兴,那二傻子放牛的乐呵劲儿,好像完全没有闻到他满身远比往日要呛鼻子许多的烟味儿一般。
“给你一个吃吃,倍儿甜。”小猴儿把自个儿吃剩一半的蜜饯强行塞到延珏嘴里。
延珏嚼了嚼,淡淡一笑,“还真是甜。”
这个晚上,就像这段日子的每一个晚上,他拥着她,她死缠着他,说说笑笑,直至入梦。
谁都没有提及那些京中传来的天大消息。
是呢,他和她的心从来都是一样的,如此良辰美景,谁也舍不得破坏这片刻的宁静。
……
乌布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她已经完全不懂自己了。
早上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什么邪风儿,只看见那个捧着京城来的家书一脸欣慰的家伙,就觉得心口窝鼓胀的要炸裂似的。
这股子邪劲儿甚至连脑袋还没来得及上,她就已经先一步冲上去,二话不说扯烂了那信。
“你干什么!”
精卫恼起来,怒目圆瞠,连平素最为注意的尊卑都忘了,直接吼了出来。
那吼声在乌布里的耳朵里无限放大,刺耳极了,乌布里扁着嘴,眼窝发烫。
吼什么!
你用得着那么凶吗!
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愿意做什么就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