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他,“师兄……”
他回头,“怎么了?”
“没事。”洛相宜知道秦正也并非想得到一句谢谢,便许诺道:“我会好好识字的。”
洛相宜回到房间,将字典放在桌上细细的看了起来。
可每翻一页,母亲的音容相貌浮现在书面上,她一个字都看不到了。
洛相宜索性不看了,拿出母亲给她的千年灵芝。
她摸着灵芝,又摸着这床上垫的盖的,都是上好的蜀锦,这一砖一瓦一针一线,无一不是师父的用心。
师父平日里已经忙得不可开交,却还是亲自安排她的居所,她的衣食起居,深怕怠慢了她。
她从前并未听过母亲提起李葵。
若不是母亲去世,她根本不知道母亲还有这样一颗珍贵的灵芝,更不知道母亲还有李葵这样一个挚友。
母亲不懂医,家族也无人学医,灵芝极大可能是人赠予。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毫无缘故的恨。
以前她也是如此相信继母会一辈子对她好,后来才知道,继母不过是利用她上位罢了。
她记得很小的时候,父亲对她和母亲很好,那时候她是真正的嫡女,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原本以为生活会这样一直幸福下去。
可那一晚他们大吵了一架,这一架直接断了父亲母亲之间的缘分,更是斩了与她全部父女的情分。
她只记得母亲把自己关在房里,三天三夜不出门,而父亲站在母亲门口,罕见地落了一滴泪,却迟迟不进去。
此后,就再也没有进去过了。
家里的下人都说母亲不检点。
她当时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只知道父亲再也不爱她们了。
洛相宜正愣神着,眼间闪过一道光,那光是从窗户外投射进来的。
本就是傍晚,哪来一闪而过的光。
多半是刀光剑影。
她屏住呼吸,将千年灵芝收进自己的床底,这才小步的走到门前,附耳听着门外的声响。
她想着,李子镜倒是喜欢一些古董名器之类的东西,莫不是医馆里招了贼?
洛相宜随手拿了一个水壶,见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便试探的开了点门缝。
谁知,李子镜怼着她的脸,做了一个鬼脸。
……
洛相宜吓得拿着水壶就打过去,李子镜接过那只手,可水壶倒灌的水,直接将她浇了一个透心凉。
她被冷不丁的灌了一袖子,吓得连忙用丝巾擦着水。
她缓过来一口气,有些懊恼,“师兄,你干嘛吓我?”
李子镜反问:“你干嘛鬼鬼祟祟?”
“什么鬼鬼祟祟?”洛相宜刚要说自己猜测,就看到院子里放着一张铜镜,她疑问:“这是?”
他一脸痞相,“吸收一下月光,不行吗?”
李子镜经常把自己收藏的那些东西,拿出除除扬尘,见见阳光之类的,奇特又奇葩的保养方式,一度让她瞠目结舌。
说来,吸收一点月光,在李子镜身上也并不稀奇。
洛相宜这才知道,刚才那一闪而过的光,就是铜镜反射出来的。
李子镜背着左手进来,眼神一直放在,洛相宜还没有来得及收的书桌。
书桌上摆放着的,是一本字典。
上面的字迹他一看,便认出是秦正的。
李子镜心里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冷不丁的搞了一句,“这么快就开始学别的字了?这么说,我给你的词,你都会学会?”
洛相宜刚要开口,就李子镜噎回去了。
李子镜快速的收起洛相宜的字典,“好,你写个西字,我看看。”
李子镜瞪着她,似乎今天要不写上几个字,他不会放过自己的。
逼到份上了,她不得不拿起笔。
第一笔,一竖下去……
李子镜严厉道:“错了,重写。”
洛相宜想了想,估计是自己罚倒笔了。
重写一份,她第一笔落在一横,李子镜并没有作声,紧接着,她写了一撇……
李子镜道:“错了,重写。”
洛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