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同时唱出来,朕便有赏赐!」
孙蕴妃本是诗书之家出身,这点事自然难不倒她,见皇帝今日高兴便说了句:「姐妹们可都见证了,陛下金口玉言应下的哦!」
随即便去廊下净手,取了牙板和琵琶弹奏着曲调,稍稍思索唱出词来。
刘太监才听了个头儿,忽然身后有个小宦者走到身边低低的声音道:「老爷,黄门刘侍郎又来了。」
「叫他候着。」刘太监有些光火,忽然觉得不对,回头一看那宦者,原来是梁芜。刘太监往旁边无人处走了几步,低声问:「他不是刚走么,又来做什么?」
「说是上饶的郡王爷派人送来的加急密折。」
刘太监觉得自己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抬头看看远处站着的刘慰,又回头看看正听得兴致勃勃的皇帝叹口气:
「陛下真是不容易,片刻也不得闲。你让他稍候,我找空子和陛下说。」说完由于了下,摆摆手:「算了,还是我过去罢。」说完走过去和刘慰轻声交谈几句,接过那锦盒又走回来。
这时恰好蕴妃演奏完毕,赵拓鼓掌,蕴妃便问及赏赐。赵拓叫取纸笔来,然后看看这周围,在纸上写下:
金风万里满天香,何处人家有好黄。
不是洪都无好信,为君相与说秋阳。
众人看了都叫好,蕴妃看皇帝一眼笑道:「妾也有一首了,还赠陛下如何?」
「好啊!」赵拓大喜,大家一起看她沾满墨汁,在张新纸上写下:
秋水长天一望间,黄金千里共团栾。
无由一拜延君寿,万里长安路正山。
「哎呀真真是好诗,陛下与蕴妃娘娘的唱和实在令妾等开眼了。」旁边的贤宜妃笑着上来凑趣,说:「不如皇后娘娘也尝试一首,那可就是太好了!」
她这话说出来,大家都有些尴尬。谁都晓得皇后年纪小不擅长这个,方才就作画代诗了,结果现在贤宜妃又提出来,还是当着皇帝的面,可不是要将人家的军么?
赵拓便想出言帮她解围,不料张皇后倒先开
口说:「既然如此,臣妾也试一试。不过若作得不好,大家可不要笑话。」谦逊之后便命人重新铺好纸张,思索片刻,提笔写道:
水边篱落见秋声,白露风吹已觉清。
此是梁园好秋月,家家门户挂梧桐。
「唔,好!媛儿(皇后的闺名,赵拓以此表示亲昵)写诗长进不小,甚好、甚好!」赵拓故意大声赞扬,蕴妃看出他用意,也极力夸赞。
赵拓便问方才皇后作的画在哪里?「陛下怎知妾曾作画?」皇后惊讶。赵拓也不答,取过画来看,见是水面上渔翁渔婆两个正合力拉网,那网里似有许多鱼儿相当吃力。
赵拓看了哈哈一笑道:「不意皇后画得如此有趣,待朕题诗一首,为你添彩如何?」皇后笑着首肯,赵拓便就手取了方才皇后那支笔,也不舔墨润笔,略思索一笔而就。却是:
网里鱼多有苦辛,只因逆水得潜身。
如今白发生何处,尽在渔家两笑人。
皇后看他一眼,「哧」地笑出声,众人也都笑了。大家欢愉,皇帝又命贤宜妃吹箫,靖宜妃和福嫔清唱一出《王粲登楼》。
见皇帝今日兴致高,贵妃索性请旨叫御厨就着昌庆宫膳坊做些膳食来,大家临水互娱吃过午膳再回各宫。赵拓准了。
刘太监看着皇帝在兴头上,可密折匣子还揣在自己怀里。咬了半天牙,最后趁换茶水的功夫走上前,微笑着说:「陛下,老奴斗胆。」
「嗯?什么事?」赵拓打节拍的手忽然停了下来。这是他对自己的要求,绝对不让声色娱乐占第一位。
「有密折,上饶来的。」
一阵响动,皇帝打开了匣子取出奏折,见封皮上的字不由一嘁:「这家伙还是不好好练字!」说着打开来看。皇后和蕴妃都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不知道那上面写了些什么?
不料看到最后皇帝的脸色也没有太多变化。赵拓合上奏折,将它放回匣子里说:「知道了。」
刘太监回身向刘慰点了下头,然后将匣子递到内书房太监手里,说句:「记档。」就不再去管它。
内书房太监自会开票,然后一半夹在折子里,另一半连同匣子还给刘慰,刘慰再将匣子还给来人或驿站带回。
「蕴妃姐姐,三兄是否已经南下了?他可有信来?」皇帝忽然问。
「陛下,才接了他信儿呢,说是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