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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嵩电光一闪,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姚灭豹!
会不会是上次放走姚灭豹的事情被人告发了?
可那天知道这件事的,没有一个外人啊。
他仔细地过了一遍所有知情人,最后找打了唯一的嫌疑人;
紫云!
她倒未必存心陷害,也没有陷害的理由,可万一她某天说漏了嘴,被疯子听到呢?
疯子!
这个过去的兄弟,现在非敌非友,他有可能向上峰告发这件事么?
他被这个念头吓住了。假如这件事传到刘义真耳朵里,刺史府必然得出一个结论:陈嵩、郭旭通敌。这个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当时小俏、梅虹都在场,那她们就是知情不报,也要连坐。对了,还有斛律征和徐之浩。
连坐。
族诛。
婴儿也得掉脑袋。
天哪!
可是念头就在这一瞬间转了。假如真的是因为放走姚灭豹而兴起大狱,那怎么会只抓他和郭旭而不动斛律征和徐之浩呢?
到底有什么事会让刺史府这样对待两个忠心耿耿的北府老兵呢?
他被种种凶险的念头折磨得昏昏沉沉,被疾驰的车子颠得全身难受,被捆得很紧的绳子勒得皮肉生疼。车子四面全是甲骑,在这个高度上看过去,只能看到马脖子、马屁股和踩在马镫里的牛皮战靴。他索性闭上眼睛,免得触景生情,生出强烈的阶下囚的耻辱感。
不知道就这样浑浑噩噩了多久,突然听到身边一个骑士对另一个说谢天谢地我们终于到了。睁开眼睛时,车子已经在穿过长安北门,车轮压过条石地面时的声音显得非常不祥。
一行人疾驰穿过街道,长驱直抵刺史府。在刺史府的空地上,已经有一队士兵在等,带队的竟然是疯子。陈、郭二人松绑后,下车活动筋骨,士兵要拖他们走,被疯子拦住了。陈嵩伸开双臂仰面朝天时,发现府门前的旗杆上挂着一个东西。他此时面朝东,被朝阳刺眼,看不清那是什么。向东走了几步,转到面朝西时,他终于看清楚了。
心立刻被一把冰做的刀切开了。
那是一颗人头。
王修!
&命运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