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绑着的人就对张冲道:
「这人和两个伴当之前一直在林中窥伺,鬼鬼祟祟的,我一看这就是探报,所以抓了过来。」
张冲温声问这个颤颤巍巍的青年:
「你就什么名字?」
「小人叫刘六。」
「为何窥伺我军呢?」
那叫刘六个一直抖着,不赶说话,他看了身边这些个如狼似虎的貔貅,知道这次要难了。
张冲拍了怕刘六,只问:
「不难为你,问几个问题,就让你走。」
终究是对活的欲望占了上风,刘六嗫嚅问:
「将军想问什么?」
「这些人头是怎么回事。」
一听只是问这个,刘六舒了口气,回道:
「这事俺们章县团聚的一帮水匪。两年前,这水匪的魁受了郡国的招安,但这些余众就四散到了乡野水泽,这些人侵扰乡圩,大掠聚落,啸聚汶水,劫掠往来客舟,使得汶水水道不通。」
张冲听了这话,没有多说啥,而是问了:
「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刘六奇了,这有啥教不教的,他无所谓回答:
「没谁教呀,不就是这样嘛。」
张冲这边还没说话,边上的蔡确就一脚踹了过去,边骂:
「你个狗奴,还在这饶舌。就你刚用的几个词,像是你这种叫刘六的人说的吗?什么啸聚汶水,辣娘,乃公都说不出这文绉绉的话。」
许是蔡确的暴力,许是他的话刺激,总之刘六脸红了一下,不敢再说话。
张冲又问:
「你看到这些人啸聚水上,抢掠人家的吗?」
刘六摇了摇头,说他也不知道,他不是这片圩的人。见自己说漏了,刘六坦白:….
「将军,俺是黄贵人家的徒附,给主人家庸耕的,不是这片的人。十日前,主人家请大伙吃了顿干的,告诉大伙,这有波贼聚在汶水边,绝了水道,后面收的粟运不出去,到时候大伙都白做。哦,对了,上面那几句话也是主人家派的三老来说的,我就是这么一学。然后主人家就带着人来杀这些贼,死了老多人了。」
张冲明白了,他问:
「那你怎么在这里的?」
「主人家让俺呆在这,看有没有什么乱党的亲朋来偷人头的,有了就让俺们盯着过去。」
张冲突然问了句:
「杀过人没?」
刘六一愣,忙摇头:
「小人自小就弱,见不得血,所以一人未杀。」
「见不得血?」
「是的,是的,见不得,一见就晕。」
张冲澹澹道:
「那挺好的,就给你根绳子,勒死你吧。你别说,这死法挺贵人的。据说帝王死才不见血,没想到你刘六虽贱,但心气还挺高的
。」
刘六傻眼了,他慌忙摇头:
「将军,弄错了,弄错了。小人没杀人,不想死。」
张冲澹澹问了句:
「看看你的手。」
刘六一愣,疑惑地看着自己手,没啥东西啊。
张冲又让一边李大目的手展示给大家,只见这首黝黑、粗糙、胼胝。而再看这刘六,指甲缝里都没泥。
张冲戳穿着刘六:
「我也不知道你真名叫什么,你说你要扮穷人,你真的见过穷人是什么样子吗?还有,真穷人几个会被主家信任来做这种阴损的事。人家要给亲人收个全尸你们还要钓鱼,想一网打进。这是人干的事?最后的最后,几个正经穷人会去背那些劳什子短语,什么,侵扰乡圩,大掠聚落,啸聚汶水,劫掠客舟,汶水不通。搁这和我四六骈呢?」
刘六这下慌了,知道自己已经命悬一线,忙求饶:
「将军,小人不是有意隐瞒,小人是无盐刘氏的家奴,有重大消息禀报,只请将军饶小人一命。」
张冲皱着眉,斥道:
「不必了,你这样的人,活着我就心不顺。再说了,什么事你不都告诉我了吗。」
说完,再不理其人,让蔡确动手。
蔡确拿着自己的腹围绳,直接从后面缓慢而有力的勒刘六,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