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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从冯果儿的身上划过去，又落到周楚的身上，冯远道：“我冯远，恶名在外，难得有人能这样心平气和与我喝茶。我这人很自信，也很自负，相信你日后会有求助我的时候的。那个时候，我希望你不要客气。”
这自负真是令人厌恶了。
不过冯远既然开了这个口，周楚自然不会拒绝，他道：“我没您这个自信，所以您的好意我收下了。”
周围人听到这里，终于是有点要崩溃的冲动了。
闹了半天，冯远就是去拉拢一个觉得自己完全不会被拉拢的人，拉拢的那个非常有自信自己一定能把人拉拢到，被拉拢的那个觉得自己一定能坚守本心不被拉拢。
奇怪的僵局。
在不知情形的眼里，就是这样。
然而在冯果儿的眼底，今天这几杯茶，喝得的确是好。
一旦周楚进来，再要出去就困难了。
普洱泡到第九泡基本就没了味道，不过冯远只喝了前面的四泡，之后下头人上来报了什么事，接了个电话，他便先离开了。
整个见面没有周楚想象之中的硝烟，也没有他想象之中的压迫和威胁，更没有什么潜藏的危险。
他遇到的人，似乎都很友善，即便是刚才跟他呛声儿的人也都没能呛过他去。
太平静了。
以至于，周楚有些不敢相信。
茶庄里应该是已经被清场了，人一走就冷清得不像样，只有冯果儿跟周楚还坐在这里。
两个人坐的位置挨得很近，冯果儿抱着手，朝着远处看了一眼，人已经散完了。
“感觉还好吗？”
“我？”周楚想了想，点头道，“非常好，不过也非常不好。”
“为什么？”冯果儿不解。
周楚道：“你哥比上次在庙里的时候和善多了，我还以为鸿门宴来，准备了好多东西，结果……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说到这里，他举头望天：“浪费表情。”
简直太尼玛浪费表情了啊！
冯远就不能给个真资格的吗？好歹找个人出来大家伙儿打上一架，那多爽快？只可惜……
这些都没有。
只有一壶茶，还没喝完。
周楚只觉得索然无味。
他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在一种战斗因子的催逼之中，一天不打架就手痒。
冯果儿看他是皮痒了，微微眯眼道：“真精力旺盛到无处发泄？”
“当然……”周楚下意识地就出了口，不过转眼他就拉长了这个声音，道，“不是。”
当然不是。
开玩笑，天知道周楚要说了一句“当然是”，冯果儿会不会一个电话拉来两个连的人跟自己血拼。周楚再厉害也没办法招架这么多人的仇恨值啊。
冯果儿哪里察觉不出周楚话锋的转变来？
她眼神里带着淡淡的鄙夷和轻蔑：“还以为你有多硬气。”
“嘿，不是我周楚不硬气，而是你冯果儿太硬气。”周楚还不知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继续道，“哪个男人要敢在你面前说什么精力旺盛，简直分分钟被揍趴下的节奏。”
“……”
冯果儿没说话，她向来是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现在她就准备翻给周楚看看。
她摸出了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然后道：“好了，现在我也有点事准备出去办，我叫了赵一眉来接你出去。再见。”
“再……哎，等等！”
周楚怎么老觉得这节奏不对呢？
他出声的时候，冯果儿已经起身朝着前面走了出去，他试图赶紧叫住她：“你好歹给我个漂亮姑娘送我啊，来的时候还是大美女接，怎么走的时候就成了大老爷们儿？”
“想得美。”
冯果儿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背对着周楚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挺灿烂。
周楚浑身打了个寒战，眼睁睁看着冯果儿走了。
他还没意识到事情已经严重了，心想她迟早会回来的。
然后大约过了半分钟，冯果儿已经离开了，周楚还在心里默数：一二三，还不回来……
“喂，冯果儿！靠，人呢？”
周楚站在原地，心想还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摸不透啊。
然后他一抬眼，就发现赵一眉站在回廊下头，身后跟了五六条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