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突然停顿。
外面有声音传入:“老爷,到了。”
胡惟庸、李善长先后从马车上下来。
下意识掏出手绢捂住鼻子。
看着脚下的污水,胡惟庸不由微微皱眉,然后捂着鼻子,抬头,打量破破烂烂的小木门。
一个读书人。
来京。
连最差的客栈都住不起,租住民居,还只能租住金陵城最贫穷区域的民居。
真给读书人丢脸。
不过,这种人,只要肯舍得利益,应该很容易收入麾下。
胡惟庸摇了摇头,示意管家去敲门。
……
小院内,只有两间低矮的小屋子。
一间厨房,一间卧房。
卧房内。
夏时敏宝贝的捧着一册崭新的《大学》津津有味读着,忍不住点头道:“朱贤弟夫妇总结、收录的名家注解,很详细,都是精华,有些注解,我都没读过。”
“维喆他们要是能拥有一套这样的四书五经,比给他们留万金都有价值。”
夏原吉手中也捧着一本书,抬头,“父亲,咱们多抄录了一套,明日见了朱世叔,得和人家说明白……”
哈哈……
夏时敏顿时爽朗大笑,摸着夏原吉的头,满意道:“好,要是朱贤弟不同意,咱们不能自取,所以,你要珍惜现在读的机会。”
话罢,夏时敏和忙着收拾的廖妙贤相视一笑。
咚咚咚……
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屋内一家四口,微微皱眉。
这都宵禁了,怎么还有人登门?
夏时敏小心翼翼放下书,“我去开门。”
片刻后,带着胡惟庸、李善长入内。
“李大人、胡大人这是家妻和两个儿子。”
……
夏时敏相互介绍后,胡惟庸、李善长在小屋内,仅有的一条长凳上坐下,打量着屋子。
屋子虽然低矮陈旧。
可看得出,夏家女人是个勤快的,临时住,都打扫的十分干净。
李善长注意到,床上整齐摆放着,一摞摞书籍,不由好奇询问:“你们出门都带这么多书吗?”
夏时敏作揖解释:“这是学生为本届甲等第一,朱四郎抄录的四书五经……”
夏时敏,认识朱四郎?
怎么哪里都有朱四郎!
胡惟庸唇角抽抽,有种吃了苍蝇的感觉,勉强挤出笑容,询问:“原来你们认识……”
随后,胡惟庸旁敲侧击。
李善长随意拿起桌上,夏时敏刚刚放下的《大学》翻阅,看着看着,眼中惊讶一闪而逝。
……
夏时敏很快就察觉胡惟庸想知道什么。
瞬间警觉,周旋应付。
好一会儿,胡惟庸失去内心,询问:“夏时敏,本相知道你就是口技带头人,本相不是来管吕家的闲事!”
“只要你是口技带头人,本相就给你一场荣华富贵!也可保你官运亨通!”
“或者,你知道这个人是谁,本相也会予以你感谢。”
夏时敏苦笑作揖,“胡相,学生真不是口技带头人,学生可以对天发誓!”
“学生也真不知是谁。”
哼!
胡惟庸微微冷哼,起身甩手离开。
给脸不要脸!
有一点他已经能确定,夏时敏的确不是口技带头人,要不然也不敢发誓。
但应该知道是谁。
……
马车驶出脏乱差的弄坊时。
李善长把手中的书,递给胡惟庸。
胡惟庸不解看去,“老师……”
“刚才走得急,忘记给人家留下了,这应该就是夏时敏为朱四郎抄录的书籍,你最好看看。”李善长说道。
胡惟庸接过,开始只是随意翻看。
渐渐神色认真凝重。
马车在胡府外停下。
胡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