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什么?
天蒙蒙亮的时候,远处传来几声沉闷的枪响,隐约可闻。这声音让宿舍里的人更加惶恐,却也让林默的心稍微定了一些——有枪声,说明还有秩序存在,还有人在试图控制局面。
“饿……”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是宿舍里最胖的那个室友,他平时饭量最大,此刻肚子饿得咕咕叫。
这句话提醒了其他人,一夜的惊吓和紧张,早已耗尽了他们的体力。林默也感到了饥饿,他从床底拿出昨天买的压缩饼干,拆开一包,递了过去:“分着吃吧,省着点。”
其他室友也纷纷拿出自己抢来的零食,小心翼翼地分享着。没人有心情说笑,每个人都心事重重,咀嚼的动作机械而缓慢。
林默只吃了半块压缩饼干,喝了几口温水。他知道,食物和水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会变得无比珍贵,必须精打细算。
吃完东西,天已经彻底亮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宿舍,驱散了一些黑暗带来的恐惧,却也让空气中的血腥味更加清晰。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戴眼镜的室友提议,声音很小,“也许……也许学校已经控制住情况了?”
没人响应。昨晚的惨叫声还萦绕在耳边,没人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赌。
林默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楼下的小路上空荡荡的,平时用来晨跑和早读的地方,此刻一片死寂。不远处的篮球场边,似乎躺着什么东西,盖着白布,但白布边缘隐约渗出暗红色的痕迹。
他的目光移向校门口的方向。隔着几栋楼,能看到校门紧闭,门口站着几个穿着防刺背心、拿着警棍的保安,还有几个穿着迷彩服的军人,站姿笔挺,手里握着枪。他们的表情严肃,紧盯着校外,像是在防备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从旁边的教学楼里跑出来,动作僵硬,手臂不自然地摆动着。他的衣服上沾满了血污,脸上血肉模糊,嘴巴大张着,发出“嗬嗬”的怪声,朝着校门口的方向冲去。
“那是……刘老师?”一个室友突然叫道,声音里充满了震惊。
林默也认出来了,是教马克思主义原理的刘老师,平时总是笑眯眯的,很和蔼。但此刻的他,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样子,眼神空洞,动作扭曲,像个提线木偶。
校门口的军人立刻举起了枪,大声呵斥:“站住!不许动!”
但刘老师(或者说,占据了他身体的那个东西)完全没有反应,依旧僵硬地往前冲。
“砰!”
一声枪响,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子弹精准地击中了刘老师的胸口,他的身体晃了一下,却没有倒下,只是动作停顿了半秒,然后继续往前冲,速度甚至比刚才更快了。
“砰!砰!砰!”
又是三声枪响,都打在他的身上。这一次,他终于踉跄着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了。
宿舍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被子弹击中胸口,竟然还能继续移动?这已经超出了他们对“人”的认知。
林默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意识到,自己昨晚的猜测可能还是太保守了。这些被感染的东西,恐怕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它们没有痛觉,没有理智,只有……攻击的本能?
校门口的军人并没有放松警惕,依旧举着枪,紧盯着周围。没过多久,又有几个同样姿态扭曲、浑身是血的身影从不同的地方冒出来,朝着校门口聚集,发出低沉的嘶吼。
枪声再次响起,一次又一次。
林默放下窗帘,转过身,看着脸色惨白的室友们。“从现在开始,”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必须做好长期待在这里的准备。食物和水分给每个人,严格控制用量。另外,把所有能找到的东西都收集起来,作为武器。”
他指了指墙角的拖把:“把拖把杆卸下来,能当棍子用。”又看向桌上的水果刀:“那个也收好。”
室友们虽然害怕,但刚才的枪声和刘老师的样子,让他们明白林默说的是对的。他们开始笨拙地行动起来,卸拖把杆的卸拖把杆,找水果刀的找水果刀,还有人把空的矿泉水瓶装满水,放在床边,说是“万一需要自卫”。
林默则走到宿舍门后,仔细检查了门锁。是老旧的插销锁,不太牢固。他皱了皱眉,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沉重的铁皮柜子——这是他用来放杂物的,平时很少移动。“帮忙,把这个柜子挪到门后,顶住。”
两个室友立刻过来帮忙,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铁皮柜挪到门后,死死顶住了门板。做完这一切,林默才稍微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