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与小皇子没死成,便用余料再试一次……”
他顿了顿,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声音愈发沙哑:“还有……太子不仅勾结了南梁细作,还暗中挪用了户部的赈灾银,用来收买东宫卫……他说,若嫡子再长大些,便想办法制造意外,让陛下以为是傅丞相你想谋逆,好趁机削你的权,再把嫡子……把嫡子除掉……”
“你说太子勾结南梁细作,具体是什么时间开始的?”
侍郎嘴唇愈发干裂,他张了张,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气音,“立储前……”
傅怀砚的眉峰骤然蹙紧,藏青锦袍下的肩线绷得愈发挺直,太子勾结南梁的时间竟比他预想的更早,这意味着对方的谋划远比表面看起来更深。
他往前又跨了半步,阴影彻底笼罩住石椅上的人,声音里的压迫感更重。
“立储前?具体是何时?太子通过什么渠道联系的南梁?”
侍郎的头垂得更低,声音带着几分虚脱的沙哑:“是……立储前一年。当时陛下刚有意立盛景琰为太子,可朝堂上不少老臣都反对,说盛景琰耽于享乐,不堪重任。盛景琰就想找外力撑着,正好那时户部管着海外贸易,他借着查看商船的由头,通过南梁来的香料商人,搭上了南梁的暗线。”
“我只知道那细作姓金……”侍郎顿了顿,指尖微微发抖,“至于其他的,我只见过太子和他的暗信,没见过真人。听太子身边的内侍说,那人常穿一身月白锦袍,对外自称是江南来的绸缎商,在城西开了家铺子做掩护。太子和他联系从不用面见,都是把密信藏在绸缎的夹层里,由专人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