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
另一个穿碧色裙的姑娘也跟着附和,“就是!先前在你府里,她就处处占你上风,如今更是连句软话都不肯说,这要是传出去,旁人还以为咱们国公府好欺负呢!”
苏明玥抬手轻轻打断她们的话,声音依旧温和,甚至带着几分无奈的纵容。
“休得胡言,叶小姐只是心系贵妃安危,并非有意怠慢我。再说,她医者仁心,平日里事务繁杂,性子难免冷了些,咱们别误会了人家。”
话虽如此,可她垂在身侧的手却悄悄攥紧了帕子,帕角被捏得皱成一团。
她眼底深处的狠厉如同淬了冰的针,飞快扫过叶卿棠消失的宫墙方向,那点冷意藏在睫羽的阴影下,连旁边最亲近的丫鬟阿兰都未曾察觉。
待她再次抬眼时,眼底已只剩几分怅然的柔和,仿佛真的只是为错失一次交友的机会而惋惜,“好了,咱们也别在这儿站着了,晨露重,仔细沾了寒气。玉泉山的枫叶虽好,没有合心意的人同去,倒也失了趣味。”
说罢,她率先转身往国公府的方向走,藕荷色的裙摆拂过青石板上的落叶,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只是没人看见,她转身的刹那,唇角那抹温婉的笑,已悄然凝固成一丝冰冷的弧度。
叶卿棠对相府外的暗流涌动毫不知情,此刻她正坐在昭华宫的暖阁里,指尖搭在贵妃腕间微凉的玉镯上。
脉息沉稳有力,早已没了先前的滞涩,她收回手笑道:“娘娘脉象愈发平和,再服两剂调理的方子,便能彻底大安了。”
“还是卿棠的医术好。”
贵妃拉着她的手不肯放,指腹摩挲着她袖口绣的缠枝莲纹样,语气亲昵得像自家姐妹,“前儿御膳房新做了牛乳糕,我特意留了些,你尝尝。”
说着便让宫女端来描金食盒,雪白的糕饼上嵌着鲜红的蜜饯,甜香扑鼻。
叶卿棠推辞不过,浅尝了一块,软糯的口感在舌尖化开。
贵妃又絮絮叨叨说起宫里的琐事,从新进宫的秀女讲到御花园的菊花,话匣子一打开便收不住。
叶卿棠耐心听着,偶尔应和两句,窗外的日光渐渐西斜,将暖阁里的描金屏风投下长长的影子,待她终于起身告辞时,天边已染开一片橘红。
出宫门时,守城的侍卫见了她腰间的贵妃令牌,都恭敬地躬身行礼。
叶卿棠裹紧披风往回走,黄昏的风带着凉意,吹得披风下摆轻轻扬起。
“听说了吗?就住这附近的那个女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