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营饭店里,热气腾腾。
何雨生阔气地点了两个硬菜,一盘红烧肉,一盘干煸肥肠,又要了两大碗米饭。
何雨水拘谨地坐着,眼睛却好奇地四处打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刘军夹了一块肥亮的红烧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
“哎哟!何大哥,我差点忘了跟你说个要紧事!”
他放下筷子,表情严肃起来,“你那两辆新车,回头得赶紧去派出所上个牌子,打上钢印!”
何雨生一怔,“还有这说法?”
“那可不!”
刘军压低声音,凑近了些。
“这自行车现在可是大件!金贵着呢!你不打钢印,万一哪天丢了,你报案都说不清是你的。再说了,院里人多眼杂,保不齐就有那眼红的,给你举报个投机倒把,说你这车来路不明,到时候派出所一查你没牌照,那麻烦可就大了!”
何雨生听完,后背惊出了一层薄汗。
他光顾着高兴了,还真把这茬给忘了。
这年代,成分和来路可是天大的事。
他举起搪瓷杯,郑重地对刘军道。
“兄弟,多亏你提醒!这杯我敬你!大恩不言谢!”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刘军开着小卡车将何雨生兄妹俩送回了四合院门口,鸣了两声笛,算是告别,便驾车远去。
回到家,何雨生和何雨水两人合力,将新买的铁床给组装了起来。
“哐当——”
当最后一块床板安上,一张崭新坚固的单人床便出现在东屋。
何雨水摸着冰凉的铁栏杆,又铺上厚实的新被褥,眼圈微微泛红。
“哥,以后……你晚上就睡这儿了吗?不用再去住招待所了?”
“嗯。”
何雨生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以后哥哪儿也不去了,就在家待着,守着你和雨柱。”
安顿好一切,何雨生看着窗外天色尚早,便有了决定。
“走,雨水,趁热打铁,哥带你给自行车上牌照去!”
兄妹二人一左一右,推着两辆崭新的飞鸽自行车,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家门。
那锃亮的飞轮,乌黑的车架,在院子里一众灰扑扑的背景衬托下,简直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