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残云般吃得七七八八,除了两只分量特别大的熊掌,其他菜都见了底。
待吃得差不多了。
杨安看向姐姐和姐夫,好奇地问道:“家里这些礼物是怎么回事?”
杨宁道:“那还不是你姐夫升官闹的。八品官已经不是从前不入流的小吏了,而且还做的是法曹参军这样要紧的职务,能调动武侯卫那群人。”
“云州城里许多消息灵通的富商,都想提前与你姐夫打好交道,上门送礼的络绎不绝,推脱都推不出去。”
原来如此。
杨安打趣一旁的李岩道:“哈,姐夫现在在云州城也是一号人物了。”
李岩板着脸道:“这些人大抵是心里有鬼,才会赶着上门送礼物。谁知道送来的东西是干净的还是脏的?上面有没有沾着血?”
“我跟你姐已经商量过了,待会就把这些名贵的礼物全部封存起来,等我上任时,便带到衙门中,一一登记入册。”
李岩就是这样的人。
称得上一句刚正不阿,根本不懂得和光同尘一说,要不然也不会为了一个普通路人,去得罪云州节帅林业平的儿子。
杨安当然希望世上当官的都像姐夫李岩这样,可事实并非如此。
相反像李岩这般刚直的人。
在官场上本就难立足,除非背后有人护着,否则根本生存不下去。
怕李岩吃亏。
杨安有心劝劝,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时杨宁叹了口气道:“除了那些富商,还有好多咱们房里的乡邻也来送了礼。”
“自从神上登基这些年,日子越发难过。今年云州先是旱情刚过,又遭水灾,如今雪下得比往年大了不知多少,这几天才刚放晴,好多乡亲连饭都吃不上,却还勒着裤腰带送礼来,”
“瞧见那包米糕没有?就是住西头的陈寡妇送来的。我本不想收,可她却以为是哪里得罪了我们,吓得都快要跪下了。”
这便是大夏。
官与民一字之差,便有如天神与凡人之间的差别。
姐夫虽只是八品官。
看上去不大。
可已经很普通百姓间隔开一条天堑,在乡民眼中,李岩以及整个杨家都是高高在上必须孝敬的存在!
清楚自家姐姐最是菩萨心肠。
见不得人间疾苦。
杨安心道:以前没能力帮不上什么,现在既有能力了,对同住一个坊子里、相识十多年的乡民,能帮一把自然要帮一把。
“姐姐是怕乡亲们熬不过这个冬天吧?其实这事也好办。”杨安笑着道:“今天跟姐夫上云岭山打下的那头黑熊,有三四千多斤重,那头黑鹰也有一两千斤重。”
“官府虽然严禁凶兽私下贩卖,但没说不能送人。姐夫不是升官了吗?咱们正好明天摆酒,请乡亲们都过来热闹热闹,到时把黑鹰的肉分给他们,每家分个一二十斤。”
“如此不管是留着自己吃,还是卖给官府,乡民都能熬过这个冬天了。”
听杨安要将猎物分给乡民。
杨宁顿时有些迟疑,“阿安,这可都是你猎来的呀,而且你要练武,没有肉吃怎么可以。”
不过是些猎物。
跟让姐姐高兴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
杨安笑道,“姐放心,你弟我有的是力气,咱们留黑熊自己吃,等吃得差不多了,我再去山上打就是。”
听杨安这般说。
杨宁才勉强答应下来。
如此边聊边吃,吃了小半个时辰杨安和李岩吃得肚子都快撑破了,还有大半只熊掌没吃完。
然满满却还没饱。
依旧捧着碗,盯着半只熊掌意犹未尽。
杨安大笑将剩下的半只熊掌夹到满满身边,而后喊上李岩到一旁喝茶,说起了白莲教之事。
李岩听完大惊失色。
“这白莲教曾是佛门净土宗的一个分支,不知怎的突然就跟禅宗、密宗闹翻,如今已是咱们大夏最大的反叛势力之一。二郎,你怎会得罪这样一个邪教?”
杨安道:“我也不知道。”
李岩道:“莫非……跟崔、林两家有关?”
通过上次的三段梦境。
杨安知道,恐怕想要害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