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怒摔手中的筷子,“这杨安也太不像话了……”
她话还没说完。
赵斌“哗啦”一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叉着腰道:“就是!这小崽子太不像话了,老子都还没玩过花魁,他居然敢抢了先,也不知道先孝敬孝敬老叔!”
赵夫人:?
赵贵真:?
不像话的是这个吗!?
赵贵真差点气哭。
赵夫人也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赵斌这才察觉自己失言,清了清嗓子,坐回座位上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们这些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大丈夫三妻四妾算得了什么,再说当今神圣不也着面首。”
“不过话说回来,再怎么样都得等成亲以后,要是二郎真喜欢那花魁,我帮他赎出来当个小妾都行,现在这样确实有点过了。”
赵斌与赵贵真道:“真儿,你莫要难过,明天我跟你娘去找你李叔说道说道,顺便商量一下你跟二郎的婚期,定要风风光光地让你嫁过去。”
嫁给杨安?!
赵贵真吓的花容失色刚要拒绝。
赵夫人悄悄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接话。
等到晚饭结束。
赵夫人拉着赵贵真道:“女儿你放心,明天娘自有分寸,拿着这件事狠狠打他们杨家姐弟的脸,让他们没脸再提这桩婚事,把亲给退了!”
赵贵真松了口气。
可想起杨安的刹那,她心里又泛起一阵酸痛,咬着牙强笑道:“好,都听娘的。”
“对了女儿,你跟那位崔公子现在怎么样了?”赵夫人试探着问道:
原本赵贵真觉得崔文彦各方面都完美。
谦谦君子又有才学、家世好。
可自从麒麟宴上崔文彦输给杨安后,她心里便对他冷了几分,甚至有点不喜。
不喜归不喜。
崔家的家世摆在那儿,而且崔文彦性子骄傲自大容易掌握,用来当向上爬的梯子再合适不过。
她压下心中的盘算,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挺好的。”
“好好好。”
赵夫人欢喜的连说三个好字。
她拍着赵贵真的手,“你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虽然有钱,但这辈子也不过一个七品小官,娘指望不上他,娘什么时候能当上贵夫人,全靠你这个宝贝女儿了。”
……
潮湿的云州大牢里。
几只硕大的老鼠也不避人,吱吱叫唤着,潮虫在地上爬来爬去。
陈烈昏昏沉沉地躺在草垛中。
恍惚间听见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烈儿烈儿,刚清醒一点,陈烈双手双脚便传来钻心的剧痛。
冷汗瞬间从额头渗出。
他费力地睁开一丝眼缝,看父亲陈正蹲在自己面前着急的呼唤,身边还有个大夫打扮的人帮他处理着身上的伤口。
见到父亲了。
从没吃过那么大苦头的陈烈,眼泪再也忍不住,哭喊着倾诉委屈,“爹,我好疼!那杨安心毒如蛇蝎,平白给我扣上白莲教的帽子,还把我的四肢打断了!我根本没招他惹他啊!”
陈正满眼心疼又怒不可遏,咬牙道:“事情我都知晓了!那姓杨的贱奴简直欺人太甚,竟敢如此无法无天!”
“区区一个上造还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不过是口唾沫就能淹死的蝼蚁,居然敢欺负到我这四等不更头上!孩儿你且忍一忍,等明天中午,我定把这贱奴抓来,让他跪在你身前磕头赔罪!”
陈烈眼中满是怨毒,咬牙切齿道:“爹,我要打断他的四肢,还要戳瞎他的眼睛、割掉他的双手,再割了他的舌头,把他做成人彘!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都依你!”
陈正狠声道,“你放心,明天为父一定给你出这口恶气,你且在这再忍一忍。”说着到了时间,狱卒开始催促,他掏出些银子,分给周围几个狱卒照顾好陈烈。
收了银子,狱卒们眉开眼笑的将人送了出去。
药效渐起,四肢的剧痛稍稍缓解。
躺在枯黄的草垛上,陈烈恨道:“杨安,等着吧!今晚是你能睡的最后一个好觉,到了明天,我定要让你千倍、万倍偿还今日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