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
听到安德烈这话,有士兵的表情僵了一下,许多人纷纷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本来还以为安德烈会说一些比较鼓舞人心的话,比如强调一下自己杀了多少敌人,强调一下荣誉感什么的。
可没想到,安德烈一上来就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
但紧接着,当他们看到了队伍后面被板车拉着的伤兵时,许多人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了。
尽管他们也知道,在战场上必然会受伤会死人,可是知道和直观用眼睛看到,这是两个概念。
正当这些士兵议论纷纷时,一名同样也顶着中校军衔的军官骑着马跑了过来。
也不知道这个军官以前在战场上经历了什么,安德烈看到他的半张脸简直毁容了,一颗子弹几乎把他左半边脸的骨头全部敲碎,让他的脸完全变形了。
“够了,小伙子们,有这么旺盛的精力,回头都给老子发泄到敌人身上去!”
“老子以前就跟你们说过,战场不是什么好地方,最好去之前有点心理准备,像我这样只是把半张脸丢在战场上的,那都是幸运的!”
紧接着,这个军官来到了安德烈的军车旁边,向他敬了个礼。
“感谢您,沃龙佐夫中校,我已经听说了您在前线的英勇事迹!”
敬完了礼之后,这个军官用热切的眼神看向安德烈说道:
“请您放心,您在前线夺回的阵地不会就此丢掉的,我们会用我们的生命,来捍卫贵方耗费鲜血所夺回的阵地!”
安德烈也同样敬了一个礼,然后点了点头说道:
“多加小心,你们保重,希望我们日后还有再见的机会!”
听了这话,那个军官哈哈大笑着说道: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再见的,到时候我们共同把帝国的旗帜插在柏林上!”
紧接着,这名军官便拨马返回,又重新追逐自己的队伍去了。
看向他远去的背影,安德烈忍不住摇了摇头。
如果有机会,他倒是也想和对方在柏林重新会师,不过这个希望当真是渺茫无比。
在战争初期的军队究竟能有多少活到战争结束,这可真不好说,但他只能说,能活到最后的绝对是极少数的幸运儿。
开了一段距离后,安德烈和之前碰见的那支队伍越行越远了。
他大致观察了一下,这支队伍应该是一个正在抵达前线的步兵师,只不过和他印象中的步兵师比,这个师所配备的火炮数量似乎要少了许多。
“唉,看样子前线当真是伤亡惨重,连步兵师的装备都配不齐了!”
这么一想,他顿时忍不住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安德烈突然注意到不远处的队伍传来一阵骚动,有一辆卡车不知为何突然停在了原地。
“怎么回事,又是什么情况?这破卡车又抛锚了吗?”
站在车厢后面,安德烈朝远处的士兵招了招手,大声地询问道。
“是的长官,这破玩意又双叒叕抛锚了!”
前面的汽车兵听到了安德烈的问话,赶紧敬了一个礼说道,但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强烈的不满。
“冷血女士在上啊,到底是哪来的蠢猪设计了这种车?”
“该死,也不知道咱们回到彼得格勒,能不能碰见这种车的设计师?如果能,我非得把他抓住,然后狠狠套麻袋揍一顿!”
对这番话,安德烈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赞同的笑容。
说实话,他也挺想揍一顿这种卡车的设计师的,这破玩意实在是太坑人了。
一路上,这已经不是第一辆抛锚的卡车了,而是第三十一辆!
就好像触发了某种诅咒一样,在这一路的行军过程中,不论何时都有汽车不断抛锚,甚至有些时候还会发生两辆车不约而同一起抛锚的状况。
在大多数时候,像是这样汽车抛锚的问题,一般维修起来也很简单。
汽车兵只需要抡起大扳手,然后对准发动机顶盖狠狠砸一下就行了。
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其他汽车兵也不知道,反正这是他们一路上总结出来的经验。
虽然这么做看着就像修老式电视一样,可不得不说,这套操作确实非常有效。
不过看前方那辆汽车的问题,这辆车的故障显然不是这么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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