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威名赫赫的战将,纷纷出列请战。
“陛下,兵不在多而在精,将在谋而不在勇。朱棣新得大军,如臂使指,必有滞涩,此乃我军之机!”
“陛下,朱棣倒行逆施,人神共愤!末将愿为前驱,为陛下扫清寰宇,重整朝纲!”
“杀!杀!杀!”
冉闵的话最少,只有三个字,但那股冲天的煞气,却让大殿的梁柱都为之震颤。
十位绝世名将,兵锋所指,剑气纵横,整个奉天殿都变成了他们的沙场。
这股恐怖的压力,让那些刚刚改换门庭的文官们冷汗直流。
他们中的许多人,不久前还在朱元璋的面前,信誓旦旦地要辅佐皇太孙朱允炆,削平天下藩王。
转眼间,风云变幻。
老皇帝和皇太孙都成了阶下囚,湘王朱栢黄袍加身,登基为帝。
他们这些前朝“忠臣”,为了活命,为了保住荣华富贵,不得不第一时间跪倒在新皇的脚下,山呼万岁。
此刻,见到新皇麾下有如此恐怖的武力,他们心中那点仅存的疑虑与不安,瞬间被求生的本能和投机的狂热所取代。
吏部尚书张显,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臣,颤颤巍巍地走出队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老泪纵横,声嘶力竭地哭喊道:“陛下!老臣有罪啊!老臣瞎了眼,竟未能早日看出燕王朱棣那狼子野心!此獠包藏祸心,弑兄杀侄,残害宗室,实乃我大明朝第一国贼!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天地不容!”
他一边哭喊,一边用头去撞击冰冷坚硬的金砖,撞得砰砰作响,额头上很快就渗出了血迹。
“恳请陛下早发天兵,诛此国贼!还我大明一个朗朗乾坤!老臣……老臣愿捐出全部家产,充作军资!!”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兵部尚书齐泰,这个曾经力主削藩的强硬派,此刻也扑倒在地,声泪俱下:“陛下圣明!朱棣谋反,罪证确凿!其心可诛!臣等先前为朱元璋所蒙蔽,助纣为虐,罪该万死!如今幸得陛下拨乱反正,我等方知天命所在!臣附议!请陛下立即发兵,讨伐叛逆!”
“臣附议!”
“臣等附议!”
“朱棣禽兽不如,当千刀万剐!”
“陛下乃真龙天子,天命所归!区区燕逆,不过是螳臂当车!”
一时间,奉天殿内,哭声、骂声、表忠心之声不绝于耳。
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朝廷大员,此刻一个个涕泗横流,丑态百出,仿佛朱棣是他们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
他们痛骂朱棣的用词,比之前痛骂朱栢的,还要恶毒十倍。
这滑稽而又丑陋的一幕,与殿左那十尊杀气凛然的战将,形成了无比讽刺的对比。
御座之上,朱栢透过冕riú,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看着那些跪在地上,赌咒发誓,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看的前朝旧臣,心中没有半分波澜,只有无尽的鄙夷。
这些人,就是他父亲朱元璋倚仗的文臣。
这些人,就是辅佐他那“仁厚”侄儿的栋梁。
可笑。
真是可笑至极。
他的手指,终于停止了敲击。
整个大殿,瞬间鸦雀无声。
无论是杀气腾腾的武将,还是涕泗横流的文官,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新皇的裁决。
朱栢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人。
他先是看向殿左的十位战将,声音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诸位将军之心,朕,知晓了。”
他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只是轻轻一句话,便将所有人的请战都压了下来。
“朱棣,是心腹大患,必除之。”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
“但,不是现在。”
“什么?”
霍去病第一个没忍住,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疙瘩。
项羽也是一脸的不爽,鼻孔里发出沉重的呼吸声。
朱栢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目光越过他们,落在了殿右那群文官的身上。
他的眼神,刹那间变得冰冷刺骨。
“张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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