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名’!一个名正言順的‘名’!”
他转向朱栢,再次深深一揖。
“陛下,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您现在是湘王,即便攻下了金陵,在天下人眼中,您依然是‘反贼’。只有让朱元璋亲笔写下禅让诏书,昭告天下,您才是大明朝独一无二、名正言顺的皇帝!”
“到那时,燕王朱棣,便从与您争位的皇子,变成了反叛新君的逆贼!天下的舆论,各地的藩王,都会站在您这一边!”
“迟则生变!晚一天,这天下,便多一天大乱的风险!恳请陛下,早做决断!”
贾诩说完,便深深拜伏于地,不再言语。
房间里,死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个端坐于主位之上的年轻身影。
他当然明白贾诩的意思。
这确实是眼下最好的破局之法。
既能兵不血刃地解决掉朱元璋这个最大的政治符号,又能将朱棣直接打成反贼,在道义上占据绝对的制高点。
只是……
禅让。
他想起了那个老人。
那个曾经手把手教他骑射,带他微服出巡,在他惹祸之后一边骂他“混账”,一边又替他收拾烂摊子的朱元璋。
如今,他却要亲手将这位雄才大略的开国帝王,彻底踩在脚下,让他受尽此生最大的屈辱。
一丝复杂的情绪,从他心底一闪而过,但瞬间便被无尽的冰冷所淹没。
从朱椿兄被吊上城门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所有的温情,便已经烟消云散了。
剩下的,只有不死不休。
“笃。”
最后一声轻响落下。
朱栢站起身,缓缓走到大殿中央,俯视着脚下这片被月光照亮的土地。
“贾诩。”
他开口,声音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臣在。”
“拟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