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孤锋 荆州落日 第十一章 选锋(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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吝惜地捶打着这支小队,将现代特种作战的团队协作与渗透技巧,用最残酷、最直接的方式,强行烙进这些古代悍卒的本能之中。疲惫和伤痛被忽略,唯有绝对的默契与效率是被唯一要求的东西。

    他们不仅是在赶路,更是在与江北骤忽即逝的战机赛跑。裴谦心下雪亮:君侯予他“便宜行事”之权,他便必须在抵达上庸之时,让这三队人马化作一柄真正无孔不入、一动皆动的致命锁钥,从而掌握一切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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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平站在原地,望着裴谦所部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眉宇间的忧色几乎要凝结成水珠滴下来。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向中军大帐。

    晨曦微露的帐内光线还有些昏暗,关羽正就着油灯审视一幅已然破旧不堪的舆图,烛光在他深刻的脸上跳跃,映得那袭墨绿战袍愈发深沉。他听到脚步声,并未抬头。

    “父亲。”关平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急切。

    “有何不妥?”关羽的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

    关平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而后把压抑了一夜的担忧倾泻而出:“父亲!我思之终夜,此行…此行恐是九死一生,变数极多!”

    他走到案前,手指无意识地在舆图上划过:“刘封与孟达,态度晦暗不明,昔日与父亲…本就有隙。上庸申氏,盘根错节,乃是地头之蛇,岂会轻易听凭一个外人调遣?”

    关平越说越急,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一丝埋怨:“行之虽有万夫之勇,机变百出,然终究势单力薄,十八骑能做甚?纵使他巧舌说动一二,待上庸援兵蹉跎而至,只怕…只怕大势早去矣!父亲,将此全军生机,系于孤注一掷,是否…是否略显…孟浪?”

    他终于将最大的担忧说了出来,帐内一片寂静,只剩下油灯灯芯噼啪的轻微爆响。

    关羽终于从舆图上抬起眼,丹凤眼微眯,看向自己焦虑的长子。他没有直接回答关平连珠炮似的疑问,也没有对他话语中的质疑表示任何不满,只是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昨夜,行之来见。”

    关平一愣,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关羽继续道,仿佛在陈述一件平常事:“他向某请了两道表书。皆是‘骠骑将军’的虚衔,一予申耽,一予申仪。”

    关平眼中闪过疑惑。

    “某问他,”关羽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帐壁,回到了昨夜的对话,“‘是否已有成算?’”

    接着,关羽复述了裴谦的回答,那语气平静却带着铁石般的决绝,仿佛不是请命,而是在陈述一个必将实现的事实:

    “彼答:‘君侯,此行别无他图,唯为大军开一生路。顺我者,自是臂助;逆我者,即为仇雠。手段或有损益,心志绝无转移。”

    帐内再次沉默。关羽看着儿子,缓缓道:“彼又言,‘事急从权,期间恐难以及时通传消息。君侯若见势危,需西撤之时,不必犹豫,只管整顿大军撤来便是。’”

    说到此处,关羽的声音陡然加重,每一个字都砸在关平的心上:

    “彼言——‘谦,必引军来援!’”

    话音落下,帐内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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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陵城,府衙议事堂。

    骑都尉虞翻将手中卷宗重重合上,发出一声闷响,打破了堂内的沉寂。那卷宗上罗列着初步议定的、用于安置荆州军卒的物资数目——仅那五千解甲士卒,再算上其家眷,便是数万张口,所需的粮种、农具、乃至初步的口粮接济,便是一笔令人心惊的耗费。他按了按因连日熬夜而胀痛的额角,强压下心头那股几欲喷薄的、混杂着烦躁与心痛的情绪。

    这已是三日来第几次接见荆州军的来使了?每一次,对方都那般风尘仆仆却又神情平静,递上那份字斟句酌、将“仁义”二字高高架起的文书,仿佛吴若不应允,便是刻薄寡恩之徒。

    “都督,”虞翻转向主位上面沉如水的吕蒙,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火气与肉痛,“关羽此举,奸猾毒辣!五千百战锐卒,连同其家眷数万,这岂是归顺?分明是抛过来一个烫手的山芋!供养之,所费钱粮巨万,且其心未必真归主公;拒之,则我军仁义尽失,天下谤议,更恐逼得荆州一众拼死而战!如今这般纠缠细节,分明是意在拖延,乱我军心……”

    话未说完,他已从吕蒙那深潭般的目光中读到了无声的制止与更深沉的无奈。虞翻瞬间醒悟,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胸中却更觉憋闷。他岂不知这其中矛盾?那五千人若是寻常降卒倒也罢了,可那是历经荆州、襄樊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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