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就已经与他说过了,无论慕容儁说什么,全都认了,自有他来求情。
“微臣该死,还请陛下恕罪!”
慕容垂伏地叩首,态度不可谓不恭敬。
慕容儁见状,心里说不出的得意。
而慕容恪也没有干看着,他替慕容垂辩解道:
“陛下!桓熙以童谣离间君臣,中伤吴王,吴王心中不安,故而前来自证清白,其行为或许不妥,但忠贞却无可辩驳。
“况且,广信县公(悦绾)为军中宿将,陛下以他为副将,便是要应付如今这等突发之事,既然吴王在离开前已经做出了安排,还请陛下宽赦。”
有慕容恪率先表明态度,皇帐内的将佐们也纷纷为慕容垂求情。
慕容儁指着这些求情的人,对慕容垂道:
“桓熙略施小计,你就惶恐不安,莫非是朕不能辨别忠奸!还是担心这些人会进你的谗言!”
将慕容垂劈头盖脸一阵痛骂,慕容儁称得上是神清气爽,他也不可能真的因此将慕容垂杀死。
首先不谈慕容垂的罪行够不够得上死罪,真要想杀慕容垂,哪怕慕容垂今日是左脚先进门,也够慕容儁将他赐死。
慕容儁冷声道:
“今日念在众人为伱求情,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说着,慕容儁喝道:
“来人!将阿六敦拖出去,重责一百军杖!”
慕容恪、慕容垂闻言,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一百军杖真要打实了,肯定能将人给打死,但既然慕容儁如今没想要杀慕容垂,自然也不会故意将他打死。
君无戏言,死罪可免,只不过是活罪难逃罢了。
当初冉闵被盛怒之下的慕容儁打了三百军棍,不还是活得好好的,直到被押去龙城才给砍了脑袋。
慕容垂被慕容儁的亲卫押走,皇帐内的众人也悉数告退,没有人驻足观看慕容垂受刑,他们避之不及,免得被慕容垂记恨上。
而慕容恪则被慕容儁留在了帐内。
慕容儁笑道:
“玄恭,如今你可算是心满意足了?”
慕容恪如实道:
“臣为阿六敦求情,其一是爱惜其才,其二,也是不希望陛下背负污名。”
手足相残,终究不是什么好事情。
慕容儁不杀慕容垂,倒不是担心名声传出去不好听,而是如今桓家势大,正需要慕容氏内部精诚团结。
慕容皝杀慕容翰这种事情,发生过一次也就罢了,不能再出现第二次,除非慕容垂是真的想要图谋造反。
否则的话,慕容垂又岂能活到今日,以慕容儁睚眦必报的性子,慕容恪保得住慕容垂一次两次,可次数多了,也就不管用了。
慕容儁知道慕容恪没有说假话,他对这位四弟的信任常人难以理解。
慕容恪见慕容儁心情大好,赶忙进言道:
“事情已经过去,误会也澄清了,还请陛下准许阿六敦返回闻喜。”
在慕容恪看来,除了自己以外,只有慕容垂能够做到与桓熙棋逢敌手,因此,必须要尽快让慕容垂回去继续领兵。
然而,慕容儁却不打算听慕容恪的,他摇头道:
“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桓熙如今打定主意要从朕与阿六敦的关系上入手,离间我们兄弟,依朕看来,阿六敦已经不适合再作为偏师的主将了。
“有悦仆射代为领军,朕可以安心。”
没错,这一次慕容垂的忠诚经受住了考验,可是如果考验的次数多了,慕容垂还能否做出同样的选择。
慕容儁没有把握,所以,他打算索性就将慕容垂留在身边。
慕容垂固然能力出众,可自己麾下又不是无人可用,又何必非得让慕容垂领军。
当年悦绾曾与姚襄、石祗等人联手击败冉闵的十万步骑,如今或许与苻坚联手,也不是没有可能击败桓熙。
慕容恪一听,心里当即就凉了半截。
桓熙不是冉闵那种有勇无谋之辈,悦绾多年不曾领兵,如今重新出山,就遇上了桓熙这样的对手,稍有疏忽便可能招致一场大败。
“陛下!不可!悦仆射虽当世名将,但绝非桓熙的对手,还请陛下三思!”
慕容儁闻言皱起了眉头:
“玄恭,你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