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不远,一名侍女走了过来,请道:
“长宁侯,王妃有事相商,还请长宁侯移步。”
张祚点点头,与婢女来到张重华的妻子裴氏的卧房。
婢女才出门,裴氏就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怨道:
“侯爷心中莫非就只有王太后,还得妾身专程派让人去请。”
原来,张重华这几年沉迷酒色,冷落了裴氏。
而张祚时常出入凉王宫,不仅与张重华的母亲马氏有奸情,也常与张重华的妻子行苟且之事。
张祚此前与马氏激战,早已是弹尽粮绝,这时候,无论如何也提不起枪了,他花言巧语道:
“我与那老妪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对王妃才是真心,还请王妃今夜为我留门,微臣必定前来侍奉。”
裴氏闻言,眼睛里藏不住笑意,这才放走了张祚。
张祚离开裴氏的寝宫,又遇见了张重华的女儿张玉儿。
张玉儿时年十二岁,是张重华的庶女,相貌可爱,天真烂漫。
今日前来,是向嫡母裴氏请安。
裴氏并没有生育子女,张重华两个儿子张曜灵、张玄靓都是庶出。
张玉儿并不知道祖母、嫡母与张祚的丑事,她恭敬向伯父见礼,但伯父看她的目光,却让张灵儿很不舒服,她匆匆告辞,去往嫡母的寝宫。
张祚注视着侄女离开的背影,内心为之躁动。
他对这个侄女,可谓觊觎已久,就等着张重华死后,自己坐稳凉州之主,便要将侄女占为己有。
到时候,让张重华的母亲马氏、妻子裴氏、女儿张玉儿三人一起来侍奉自己,又何尝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实际上,张祚惦记的又岂是张玉儿一人。
包括父亲张骏未出嫁的女儿,张重华的侧室,他都不愿意放过。
张祚与马氏、裴氏的奸情,凉王宫并非无人知晓。
但张重华身边的宠臣,如赵长、尉缉等人,都是张祚的结义兄弟。
如今在张重华卧病,都是这些人在侍奉,即使有风言风语,也传不进张重华的耳朵。
可怜张重华也算一时人物,竟落得这般凄凉处境。
此时,谢艾奉命镇守金城郡,他对张祚与赵长、尉缉等人弄权,多有不满,为此深感忧虑。
当得知张重华病情加重,谢艾立即上疏张重华,建议驱逐张祚、赵长、尉缉等人,并请求张重华将自己调回武威,侍奉左右。
谢艾的上疏送到张重华的榻前,张祚大惊,哭道:
“大王,谢艾想要驱逐我等,可谓包藏祸心,如今大王染疾,身体欠安,世子曜灵年方十岁,一旦稍有闪失,臣唯恐张氏基业被谢艾篡夺!”
张重华相信谢艾的忠心,他责怪道:
“长宁侯莫要危言耸听,福禄伯定无此意。”
但赵长、尉缉等人却在哭求,说道:
“臣等甘愿去职,只求留在大王身边侍奉。”
一时间,张重华犹豫起来。
正当他难以抉择的时候,其母马氏出言训斥道:
“长宁侯是你的自家兄弟,又是曜灵的伯父,而赵长、尉缉等人侍奉你十余年,忠心耿耿,伱怎可因为谢艾的只言片语,就将他们赶走!”
一旁,张重华的妻子裴氏也在劝说他留下张祚等人。
毕竟她们婆媳怎么舍得情郎被人赶出武威。
张重华见身边的至亲都这么说,只好作罢,但还是写下一封手令,要将谢艾调回武威。
但这份手令却被张祚等人藏起,并未发往金城郡。
张重华苦等谢艾不至,询问缘由,众人只道是桓熙寇边,谢艾无暇抽身。
而张重华身边又全都是张祚的人,自然不知晓王宫外的真实情况。
谢艾迟迟等不到回复,又曾派遣使者前往武威,但这一次却见不到张重华了,出面接待的是王太后马氏。
马氏气愤难当,她对此大加斥责,命使者转告谢艾,让他安心镇守金城郡,武威之事,无需他来过问。
毕竟自己的情郎险些被谢艾赶跑,心底哪能没有怨气。
至于张祚等人,他们本就与谢艾关系不睦。
当年谢艾被张重华猜忌,就是这群人在张重华的耳边进谗言,才使谢艾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