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见状眉头微皱,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最终一名衣袍色泽明显厚重深沉的长老起身,走向老天师在其耳畔沉声低语了几句。
老天师拂尘一甩,声音之中带着些许严厉。
“荒唐,天下男女本一样,难道你忘了,你师叔我小师妹就是一介女流吗?不是照样打遍山下无敌手,受到圣上的敕封吗?”
道袍长老吃瘪后不再言语,只得叹息一声朝后,退回到座席之上。
沈恋雪撇了撇嘴,语气傲娇道,“怎么样,清梦城八公子,我这剑你招架得住吗?”
谢相才默不作声,深吸一口气,双手向下压住略显紊乱的气息,刹那之后两手拢袖,袖间狂风大作,将袖口撑成盆口大小。
只见他一只手掌猛然从袖口抽离出来,青芒一闪,木剑赫然出现在广场之上。
六公子面色稍显阴沉,在望向谢相才手中的木剑之时,更是又阴沉了一分。
他在心中不由暗骂了自己那痴迷“种树”的五师兄一遍。
这家伙不是说教小师弟练剑吗?
练到现在就他娘的给了小师弟一柄木剑?
要是此番小师弟在封王会上连一个回合都撑不过去,那叫师父的老脸往哪里搁?
谢相才向前一步,紧握木剑横于胸前。
不远处,沈恋雪满眼笑意地看着其手中平平无奇的木剑,嘴角弧度难以压制。
广场之外,沈家大护卫老袁双眼满是自豪,大步踏出向六公子所在的方向逼近一步,双臂环抱胸前,声调相较先前提高两分,“六公子,我家小……公子的剑术,方圆十里八乡都是有目共睹有耳共闻的,不知你家小师弟,凭什么挡住?”
六公子闻言,双眉几近倒竖,胸口处一团怒气几欲喷涌而出,最终还是被其强行压制下。
谢相才看了看沈恋雪手中的银白长剑,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柄简陋木剑,眼神波动了一番,不过仍是端正心态。
“小师弟记住了,剑之于剑客,可谓是锦上添花。不过剑陋不必自卑,真正的剑客对决,比的不是剑的好坏,而是对剑的理解。据说呐,曾经有一位差一步就能登天飞升的超级大剑仙,以指作剑,硬生生劈开了五岳啊!小师弟,你知道五岳是哪五岳吗……”
谢相才抬剑在面前挥了挥,将五师兄的絮絮叨叨抛之脑后,手掌握住剑柄的力道更盛几分。
若是以七师兄的“自然”之法看来,剑客不重剑,确实是有点门道。
但是少年转头又想,自己他娘的才练剑多久啊,剑谱都没看几本,谈他娘的剑法剑术啊?
更别说剑心了。
沈恋雪可不管那么多,她现在想的就是一剑将这不知好歹的狗屁八公子打下场,然后自己美滋滋地将那个饱含星辰之力的院落占为己有,在蒲团上冥思养剑,估计用不了几天,便能够突破剑道的那层壁障,实力也会随之一举迈入五境。
思绪落在,沈恋雪抬起另一只手掌,食指中指并拢,双指攀上一抹冰爽,冰晶粒粒分明。
她两指抹过雪灵剑,本就银白色的剑身更显冰晶玉洁。
寒风起,雪飞扬,广场之上的温度陡然下降。
谢相才发丝被寒风吹得杂乱飞舞,困住青丝的头绳无一时便不翼而飞。
他低下头,望着手中木剑,还未出剑,一道满是劲气的阴寒风暴已是迎面袭来。
丈许高的风暴旋转着朝谢相才掠去,转眼之间便是将少年的身形包裹在其中。
风暴中心处,谢相才持剑静立,周遭夹杂着风雪的劲气逐渐侵蚀着他身体表面的青色纱衣。
谢相才双肩强行扛住重达百斤的无形劲气,手腕之上三根青筋暴起,血液流动清晰可见。
众人目光汇聚在广场右侧,那直冲半空的风雪气旋。
气旋之间,一道青白长衫的身形若隐若现。
在场所有人,心中无不为少年捏了一把汗。
六公子眼神极速波动,他也顾不得什么师门名声,公子颜面,若是小师弟真的撑不过沈家大小姐的这一剑,他就强行破开笼罩在此处广场之外结界,将小师弟安然无恙地带出来。
老袁似乎有所察觉,身形一个闪烁来到六公子跟前,弹出双掌死死钳住对方两只手腕,运转起周身原生之力形成一方牢笼,将自己与六公子困于其中。
六公子怎能想到,沈家这条看门老狗居然会使出这般歼敌一千自亏八百的损招,当即怒不可遏,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