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无论大小!一律上交!由内务总管叶七娘,一笔一笔,登记造册!按需统一分配!谁敢私藏、偷拿一粒粮、一块皮子——”李琰的声音陡然转厉,“视同背叛!抽筋扒皮,挂墙示众!”
叶七娘站在李琰侧后方,神情肃穆,用力地点了点头。
第三根手指:
“其三!功过分明!”
“杀敌!开荒!做工出力多!有手艺的匠人!记功!”
“偷奸耍滑!临阵退缩!偷盗私藏!搅乱堡子!记过!”
“功过簿!十日一清!有功者——”李琰目光扫过人群,“吃肉!有优先挑地权!”
“有过者——”声音冷硬如铁,“喝稀粥!干最脏最累的活!功过相抵,看表现!”
“黑是黑,白是白!有功赏,有过罚!天公地道!”
石台下一片死寂。
汉子们攥紧了拳头,妇人们眼神闪烁,孩子们似懂非懂地仰着头。
三条铁律,简单、直接、冷酷,却像三道铁箍,将这松散的人心猛地箍紧!
李琰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规矩定了,事就得有人管!”
“我,李琰!总领堡子一切事务!生杀予夺,皆由我断!”
“老梁!任戍卫长!管操练!管防卫!管堡内治安!谁敢闹事,拿你是问!”
老梁拄着拐杖上前一步,浑浊的老眼爆出慑人的精光,用力抱拳:“老汉领命!”
“叶七娘!任内务总管!管物资!管分配!管贸易!管仓储!一针一线,都给我记清楚!谁有异议,拿账本说话!”
叶七娘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背,声音清晰:“明白!”
“白先生!为磐石坞医官!总领医疗救治!伤病之事,皆由她做主!任何人不得怠慢!”
白芷站在人群中,微微颔首,神情依旧平静。
“石头!任战兵队正!管杀贼!管护堡!”
石头猛地挺起胸膛,如同出鞘的战刀,发出一声震天的低吼:“喏!”
叶七娘早有准备。她让人搬来一块用火炭写满字迹的粗糙木板,当众竖了起来。上面是歪歪扭扭却条目清晰的记录:
“缴获:鹿一头(净肉一百八十斤),野猪半扇(肉一百二十斤,皮一张完整),粟种三斗,豆种一斗半…
“支出:守堡口粮(总计三百五十斤),伤员加餐(肉二十斤,粟米一斗),新垦地播种(粟种两斗,豆种一斗),换盐铁(耗皮子两张,葛布三匹)…
“结余:肉存一百八十斤,粟种一斗,豆种半斗,粗盐半罐,铁料一小锭…”
她指着条目,一条条大声念出,不疾不徐。数字或许粗糙,但每一笔来源去向,清清楚楚摆在所有人眼前。那些原本心存疑虑、觉得分配不公的人,看着木板上的记录,默默闭上了嘴。公开,就是最好的公平。
人群角落,萧玉璃抱着手臂,靠在一截冰冷的石墙上,深青的衣袂在晨风中微动。她没有上前,也没有被赋予任何具体职责,仿佛一个局外的看客。
李琰的目光扫过她,声音平静却带着分量:
“萧玉璃姑娘,为磐石坞客卿。不受指派,自由来去。但——”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
“若遇外敌侵我坞堡,需全力出手,共御外辱!”
这是地位,也是约束。超然,却绑定了共同的敌人。
萧玉璃抬眸,清亮的眸子与李琰对视片刻,唇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算是默认了这个身份。客卿,倒也清静。
规矩立下,名分定下。
磐石坞像一架原本有些松散、嘎吱作响的战车,陡然被拧紧了每一颗螺丝。
抱怨声少了,埋头干活的人多了。
开荒的汉子不再计较谁多挖了一锄头,只想着多开出一片地。
狩猎队出发前自觉清点装备,打回的猎物直接送到叶七娘指定的地方。妇人们纺线织布、照料牲口,手脚麻利。一种粗糙却有力的秩序,在这血与火浇灌出的坞堡里,悄然滋生蔓延。
暮色低垂,寨墙上点起了火把。摇曳的火光映着李琰和老梁巡视的身影,也映着寨内渐渐归于平静的忙碌。一切都仿佛在向好的方向运转。
突然!
急促的脚步声撕破了黄昏的宁静!一个被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