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就这样了,你去让张澄进来吧。”
待裘兴走到门口,赵瑗突然想起来,开口又把他叫住,问道:
“对了,昨夜巡铺军的人问了你话吗?”
“问了,我按昨夜公爷的原话答的。”
“那你现在还能记得多少?”
“刚刚才重新给人说了一遍,一字不差。”
赵瑗满意的点点头,挥手让裘兴出去。
张澄很快就被裘兴领了进来,站到榻前躬身行揖问安。
“下官张澄见过建国公。”
“张府尹不必多礼,恕本宫受惊抱恙招待不周,张府尹还请坐。”赵瑗似才想起来一样,又开口提醒道:“张府尹注意一下脚下,方我刚刚被梦魇惊醒时不小心弄翻了水盆,又急着见你就没来得及让人收拾,府尹大人可别踩着了。”
待张澄绕过水滩落座,他才朝对方看去。
这人看起来约莫五十岁的年纪,和南宋文臣给人弱不禁风的刻板印象不同,张澄的身形体格颇为健壮高大,面庞偏铜褐色,一看便不是那些只会躲在书房里夸夸其谈的腐儒。
只是他不知为何额头上破了一块皮,虽然似乎已经被简单处理过了,但还是有些血丝从纱布里渗出。
这一眼又让赵瑗立即扶额别过了头去,做出一副心慌的模样。
张澄不知就里,连忙问道:
“建国公这是怎么了?可是下官有何不妥,骇到了国公?”
裘兴一边上前替赵瑗抚背,一边回答:
“张府尹不必担心,小公爷只是自幼晕血,见血便会心慌。”
等裘兴解释完,赵瑗这才摆手示意自己无碍,朝张澄说道:
“让府尹大人见笑了。”
张澄一边赔笑,一边眯着眼睛仔细观察,见赵瑗与裘兴表现不似作假,这才收回了目光。
两人又虚与逶蛇了一会儿,张澄才切入了正题,开口问道:
“陛下此番差下官调查秦相遇刺身亡一案,下官不得已才前来叨扰国公爷,有几个问题不知国公爷能否告诉下官。”
总算来了。
赵瑗心中一跳。
“秦相遇刺乃我朝大不幸,那些贼子匪类实在胆大包天,本国公恨不得生啖其肉,若有所需,张府尹但问无妨。”
这话才说完,赵瑗就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表演得有些用力过猛了。
不过张澄似乎并没察觉有异,反而颇为动容,他擦了一把眼角后问道:
“不知昨夜国公为何会在秦相府内?”
张澄问这事其实说来也有些诡异。
赵瑗之所以深夜到访秦府,其实还是秦桧送帖相邀。
之所以有此事,皆是因为赵瑗前些时日年满十四,已至成童,于是按例出宫开府建牙,不再居于宫中。
此等大事,自然有朝中各路皇亲大臣们送礼庆贺,其中自然少不了已经居于高位的秦桧。
只是秦桧当时忙于宋金合议与构陷岳飞入狱之事,无暇分身,便只是让府上门房送了份贺礼到建国公府上。
直到前些时间宋金和议一事彻底结束,秦桧才空暇下来,给赵瑗送了宴帖。
却没有想到赵瑗赴宴,竟然发生了如此意外。
秦桧遇刺便罢,还让赵瑗给穿越了过来。
赵瑗将秦桧宴请自己的缘由说给张澄,这些事情不过是些正常的交际,自然也无需隐瞒。
张澄身为秦桧党羽,自然也知晓确有其事,便绕过此事,又一连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赵瑗皆是如实回应。
眼看着时间渐渐到了申时,两人交谈也已经从案件问询聊到诗词书画,看似张澄把此行的正事目的给忘偏题到了姥姥家里。
张澄看看时间,言称时候不早,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赵瑗心中自然乐得答应,这张澄看似没有过于刁难,但话语中暗藏玄机试探,让人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
两人聊到现在,比寒假在家赵瑗帮表弟通宵赶完寒假作业还要心累。
他忙不迭的让裘兴替他送客。
结果张澄走到门边,突然回过神来问道。
“下官有一事险些忘了问,国公可还记得昨夜从刺客出现到巡铺军抵达,中间大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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