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之一!后来在黄天荡把金兀术打得几乎全军覆没的韩世忠!
>他还活着!就在清波门!
>历史在这一刻,似乎被强行撕开了一道微小的裂口!
>“走!”我毫不犹豫,提剑指向清波门方向,声音斩钉截铁,“去找韩世忠!”
>“是…是!”王德见我去意已决,再不敢多言,挣扎着爬起来,握紧了他的破刀。
>“你们两个!”我看向跪在地上的曹老六和另一个士兵,“想活命,就跟上!”
>曹老六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绝境中的一丝希望。能瞬间宰掉三个金狗的人,哪怕是疯子,也比待在这里等死强!
>“愿…愿追随将军!”两人挣扎着起身,捡起地上金兵掉落的一把还算完好的弯刀和一面小圆盾,紧紧跟在我身后。
>我们这支小小的、狼狈不堪的队伍,再次冲向那片燃烧的炼狱。
>越靠近清波门,景象就越发惨烈。
>街道两旁的房屋几乎被夷为平地,残垣断壁上火焰熊熊。尸体堆积如山,有宋军,更多是金兵,层层叠叠,几乎堵塞了道路。血水汇成小溪,在低洼处形成一个个暗红色的血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战斗并未停歇,只是变得更加零碎和绝望。
>三五成群的宋军残兵,或者干脆就是拿着菜刀棍棒的百姓,依托着断墙、尸堆,做着最后的抵抗。金兵小队则在废墟间穿梭,如同狩猎的狼群,寻找着猎物,发出兴奋的怪叫。
>“救命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女人尖叫,刺破了混乱的喧嚣,从不远处一个半塌的院落里传来,伴随着金兵粗野的狂笑和布帛撕裂的声音!
>王德和曹老六等人脸色都是一变,脚步下意识地顿住。
>我的脚步却没有丝毫停滞。
>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
>“殿下…那边…”王德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
>“走!”我的声音冷硬如铁,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
>不是冷血。
>是清醒。
>在这座正在死亡的城市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发生着同样的惨剧。停下?去救?然后呢?被更多的金兵围住,一起死在那里?
>目标只有一个——清波门,找到韩世忠!那是此刻唯一有可能撬动一丝翻盘希望的点!为了这个目标,任何旁枝末节,都必须舍弃!
>这残酷的取舍,让王德等人脸色更加苍白,但看着我没有丝毫犹豫、决然前行的背影,他们也只能咬牙跟上。
>转过一个被烧得只剩下焦黑骨架的茶楼废墟,前方豁然开朗,却又如同地狱之门在眼前洞开!
>清波门!
>这座原本雄伟的城门楼,此刻半边已经坍塌,巨大的木石结构燃烧着,发出噼啪的爆响,将夜空映照得一片血红。城门洞大开,原本厚重的城门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扭曲变形的巨大门轴,像怪物的残肢。
>城门内外,简直就是一座巨大的绞肉场!
>尸骸堆积如山,层层叠叠,几乎将门洞堵死。宋军的,金兵的,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血水汇聚成河,沿着门洞内的斜坡汩汩流淌出来,在门前形成一片令人心悸的猩红沼泽。
>空气中除了硝烟血腥,还弥漫着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油脂燃烧和皮肉焦糊的恶臭——那是人体被火焚烧的味道!
>就在这片血与火的沼泽边缘,靠近内侧城墙根下,一小撮人还在死死抵抗!
>他们背靠着一段相对完好的高大城墙,借着几辆被掀翻、燃烧着的辎重大车作为掩体,组成了一个岌岌可危的小小圆阵。
>人数,顶多二三十人!
>个个带伤,浑身浴血!
>他们穿着统一的宋军制式步人甲,但甲胄早已残破不堪,上面布满了刀痕箭孔,被血污浸透。手中的长枪、大刀、盾牌也都破损严重。
>然而,就是这样一支残兵,却爆发出惊人的韧性和凶悍!
>“顶住!给老子顶住!”一个炸雷般的怒吼在圆阵中心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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