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泾叹息一声,熟练烤着烧饼,当初他发现大祁皇宫密事,贵人们留不下他,找了一个借口要他这条命。
好在他得到消息,逃了。
大祁没了林惊寒,还能撑多久。
“老板,烧饼给两块。”
“五文钱。”
“文钱,我没有,不过我有一封信,不知道老板收不收?”
鱼泾皱眉,眼底不耐烦涌了上来,刚要赶人,抬眸就看到面前的夫人年轻貌美,衣着不凡。
是富贵人家的夫人。
得罪不起。
“夫人什么信?”
“故人的信。”
鱼泾只觉得面前女子故弄玄虚,擦了擦手上的油,伸手拿过薄薄一封信,当他看到里面的字迹时,他原本不耐的表情消失。
脸上一点点凝重起来,看向林依霜的视线也有了变化。
最后他手微微颤抖起来,用极大的克制力,才没有让自己失态。
“夫人要的烧饼太多了,可否屋里谈。”
“好。”
鱼泾让一旁的摊贩帮自己看摊子,然后带着林依霜回到家中。
关上门后,鱼泾的态度就有了变化,他警惕又激动地看着林依霜:“你是何人!”
林依霜站在原地,整个人气质变得不一样,她缓缓说出口来:“我乃是林惊寒……”停顿一下:“弟子。”
鱼泾差点笑了:“我从未听说过,林元帅有什么弟子。”
林依霜杏眸清冷地看着他:“一年前,林元帅在寒奴边境时,并非战死,而是被大祁所叛。”
林依霜细细把事情讲了一遍,将自己魂魄穿到林依霜身上的经历改为:林惊寒死里逃生逃到大晋,被她所救。林惊寒为了报答她收她为弟子。
一个月后,大祁的人找到她。
林惊寒还是死。
“而我既然是林元帅弟子,我定要为她报仇!”
“口空无凭,我为何要信你?”
林依霜看向鱼泾,细细把鱼泾的身世说了一遍。
鱼泾是一名孤儿,小时候被赤脚大夫收养,后来展现出学医天赋,十八岁之前,靠着在医馆打工偷学医术。
十八岁考入太医院。
一时间风头无两。
最后说到鱼泾为何被通缉,如何逃跑,如何狼狈,甚至连方向都辨不清,被林惊寒带人从泥坑领出来。
鱼泾面红耳赤,举手说停:“可以,可以了。我相信你。若是我没有看错,你乃是萧府夫人。你说要为林元帅报仇?依你处境,你想要报仇,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林依霜并未跟鱼泾辩解,她伸出手来,放在鱼泾面前:“我怎么报仇,不用你来管。但是,师父既然把你的事情告诉我,也就是意味着我有病有伤就得找你。”
鱼泾看着林依霜放在他面前的皓白雪腕,又瞄了一眼林依霜那理所当然的样子。
他莫名有点不想医治。
最后他忍了忍还是伸出手来,放在林依霜的脉搏上:“且不论你的话是真是假,今日我姑且信你。若是他日被我发现你竟然敢骗我,我一定会让你好看!”
林依霜没有在意鱼泾的威胁,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鱼泾沉下心来,很快就得出结论:“底子不好,娘胎带出来的,得久治。有内伤,内伤伤及五脏六腑,好在打伤你的人,习得是旁门左道之法,散气便可。每日来我这扎针,三日,内伤痊愈。不过,你这身体,得养。”
就在林依霜在鱼泾这边疗伤之时,林绪和再次被皇上唤进宫内。
等候几日,皇上终于定下问罪之人。
林绪和来到御书房内,皇上让安公公把一封名单交给林绪和。
“这些便是要缉拿归案、抄家问罪的名单。你且看看有何需要补充的。”
这哪里是要他补充。
这是要他记住人名,南江贪腐一案若有人问起,除了皇上名单上这些人,其他一律不得提起。
林绪和认认真真看了一遍,恭敬还给了安公公:“并无遗漏。”
皇上满意地笑了。
这林绪和他是越用越顺手,“这抄家一案,你心中可有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