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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纸源没多想,继续弹了起来。
“la,xi,do。”是从六指夸到一指,换句话说就是又隔了很多琴键,这个琴谱对于学了几个月的人来说可能还挺简单的,但是对初学者许纸源来说根本就是难上加难!
许纸源才刚熟悉琴键、音符、一些普通的乐理知识,这种琴谱对他来说就是boss级别的。
初学者都有手指不灵活、姿势不规范的现象,许纸源也不是天才,自然也是这样。
而罗老师看到后,微笑的说了一句,“三次了。”
短短三个字。
却让许纸源越来越觉得奇怪。
后来许纸源上完一个小时后,罗老师已经说到了“二十三”。
罗老师拉着沈囡去了书房,沈囡叫许纸源乖乖呆在客厅里。
――书房。
沈囡抿了抿唇,一言不发。
罗老师靠在门后面,双手环胸,“许纸源手指不灵活,跨度很困难,但是容易理解消化乐理知识。”
罗老师的评语中肯。
没有高度赞扬也没有刻意贬低。
而他知道沈囡最想听到别人夸他这个儿子,“聪明懂事,学什么东西都很快,一学就会。”
“父母基因真的羡慕了,这么好看又聪明。”
“许纸源真是无所不能啊。慕了慕了。”
而不是“但容易消化乐理知识”这么中肯的评语。
沈囡沉默着,沈囡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疲倦,仿佛经历了一个沙漠的行程,“弹错了多少音?”
“二十三。”罗老师实话实说,“要是像他们小学老师一样打手板的话,明天还能继续弹。”
沈囡猛地抬头,“你什么意思?”
罗老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字面上的意思咯。”
随后罗老师邪魅一笑,“要让他自己适应这种生活,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罗老师伸手握住书房门的把柄,打开,完成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后,罗老师往后转身,“希望想夫人的明白这件事。”
“……”
之后许季的书房里是久久的寂寞,而沈囡给他们两个做的水果捞其中一个已经被罗老师吃完了。
沈囡出去的时候发现许纸源躺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光落在许纸源的旁边,但沈囡还是能看清许纸源熟睡的脸。
一天上了八个小时的课,回来还要上一个小时的钢琴课,对于小小的许纸源来说已经很累了,更何况学校还布置了不少的作业。
沈囡犹豫了一下去,还是把许纸源叫醒了。
许纸源揉了揉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妈,怎么啦?”
周围是家。
九年来一成不变的家啊。
沈囡板着脸,沉声道,“起来,把手伸出来。”
许纸源乖乖照做。
沈囡用竹条狠狠的打了许纸源二十三下,沈囡冷冷道,“今天练习钢琴弹错二十三次,就打二十三下。”
许纸源死咬着唇没有让自己哭出来,许纸源兀的发现自己口腔里面有一股血腥味,原来是咬唇把唇咬破,出血了。
疼啊好疼啊。
疼到许纸源左手都麻木了。
而沈囡用了吃奶的力气打着许纸源的左手,仿佛只要把她这几天来压积的仇恨全都要发泄出来一样。
她把许纸源当作泄愤工具。
而小小的许纸源不知道反抗,任由她打了整整二十三次。
手心全部红完,通红通红的。
都不像一个正常人类的手。
又肿又红又丑,像是远古野生的小兽。
打完后,沈囡看着泣不成声的许纸源,心还是比钢筋硬,冷声道,“许纸源我希望你在今天内把这首曲子弹到一个音都不准错,还有这件事你要跟你爸说,那这个家庭就没了。整个家,都没了。”
因为许季知道了肯定会和她闹起来的。
许纸源虽然九岁,却也应该知道权衡利弊。
许纸源趁着沈囡去外面买菜的间隙,许纸源在厨房里拿了一个蓝桶,桶里灌满了冷水,许纸源把沈囡打的红肿的左手放了进去。
水很冷,手很麻,也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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