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最好是能总结出其中的规律,形成一些专门的学问、学科。
朱常洛脱离最熟悉这些道理的岁月很久了,他当然也记得一些“原理”、“表述”,但是他来做这个老师并没有多大用处。
只适合他们有了某些方向的疑问之后进行点拨。
又看了一会工地,他时不时地说一句话,留在这里的邹义就记一笔。
他记得越来越懵:皇帝这是怎么了?
工地上,有各种各样的器械,有许多匠人在劳作。
而皇帝说的大多是疑问。
譬如那千斤巨石,何以二三瘦弱之人拿长杆便可撬动。
架那撬棍的地方,为何要离那巨石更近一些。
“陛下……您想这些做什么?”
“朕在格物啊。”朱常洛随口一说。
邹义也是读过书的,格物嘛。
但陛下要致什么知?
正月一天天过去,太学要开学了,陈继儒也终于决定“真香”,北上到太常寺。
但过完年之后,翘首以盼的后宫妃嫔们听说皇帝总在乾清门外看工匠们修建东西,而且总会想出许多想不明白的问题。
期间有一些其他朝政,重臣们奉召而至时,最近也都是在乾清门,看着皇帝似乎心不在焉。
“陛下?”申时行问了一句,今年恩科怎么安排难道也不能让皇帝聚精会神?
“……哦,申太常,你再说说。”
朱常洛倒不是在演,他这些天都在考虑将要丢给太常寺和百家苑的至少三千个为什么还有哪些内容。
他已经明摆了的,学问大道要于国有用,他才尊崇。
难道大家除了思考那些纯粹哲学的什么气、理、性,不该一起来思考一下怎么格物致知?
这是个难题。
众所周知,王守仁都在格物致知这个问题上魔怔了很久而没什么明显收获。
现在朱常洛要让大家换一种思维,总要把前戏做足,显得有说服力。
皇帝先魔怔了,才会带出更多魔怔人。魔怔之余,说不定就总结出什么样的规律来。
朱常洛不只要一些好用的实物,更要一些科学思维的种子。
穿越不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