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说道:“圣旨已下,犯官还是白衣待审的好。你若仍是如此,等到本镇抚出手,那就不是牛抚台这般温柔了。”
耿定力没想到自己一上来就已经如同狗犬一般,这是前些时日南京所感受到的“谨慎办案”?
萧大亨这才咳了咳:“耿定力,还是体面一些吧。革员受审,你多少还有个凳子坐。坐下来慢慢说,成公公、骆镇抚、牛抚台都在这里了,这么大的阵仗,不是只问到你为止。”
身处勇卫营中,耿定力就这么被先前只问芝麻绿豆官吏的钦差直接办成重犯。
还是早就随钦差一同南下的圣旨亲自革职。
可他缝补多日,一面是觉得朝廷应当不致如此,一面也是应该没留什么确凿证据。
萧大亨凭什么摆出大查特查的阵势,还说不止问他的罪而已?
于是他一边屈辱地解开衣襟脱掉官服,一边说了起来:“陛下有旨,革员自当先遵从。但前些时日钦差大人也说了,是陛下疑江南!程家大胆,陛下有疑也是常情。但先拿革员开刀,革员冤枉!难道就凭那些一面之辞,钦差大人不仅要坐实革员之罪,还要牵连江南文武?”
“什么江南文武?”萧大亨却笑了起来,眼里露出期待的亮光,“书办,这句话要记下了。本钦差说不是只问到耿革员为止,他臆测本钦差要牵连江南文武,足见程家假扮倭寇劫毁漕粮、杀害运兵一案,其后主谋甚多!”
耿定力穿着单薄的内衬,看着萧大亨的笑容和眼神愣了愣。
“钦差大人这难道不也是因言臆测?”
“耿革员怕什么?诸位大人都在这里,本钦差所问,你所答,卷宗都记录在案,都是要送呈御览的。”
萧大亨又笑了一下才板起了脸:“现在,本钦差要问你案情了,你如实答来。本钦差奉旨问安,你伪言作答,便是欺君!听明白了吗?”